◎ 撰文/張佳祺(《明道文藝》編輯)
◎ 專訪/山海屯執行長許明揚、鹿港囝仔執行長張敬業、沐育文化營運長施景耀
◎ 照片/山海屯股份有限公司、鹿港囝仔文化事業有限公司、沐育文化有限公司提供

說到臺灣的老城市,大家腦袋中肯定會出現「一府二鹿三艋舺」,臺灣在歷史上最早開發的三大商港:臺南府城、彰化鹿港、臺北萬華,這句詞語凝聚著臺灣豐富的歷史背景和經濟活力,也代表商業興盛與城市繁榮。不過,在地理環境、政治策略等因素下,讓這些城市失去原本的優勢,或許這些老城們不禁想吶喊:「我們是舊了!不是老了!」

舊的難道不好嗎?美國編導伍迪.艾倫大師的電影作品《午夜·巴黎》(Midnight in Paris),一場奇幻的時光之旅,將2011年的主角吉爾(GilPender)送入了1920年代的巴黎,與海明威、畢卡索等文學、藝術大師們共度美好時光,他認為那是「最美好的年代」。每個人都愛「想當年」,總覺得新不如舊,情歌總是老的好,但,導演伍迪·艾倫是一個務實的人,他選擇活在當下,並持續創作迎接未來。正如我們在回顧舊時光時,除了感受到的那份溫暖美好外,也必須想著腳踩踏實的步伐,如何繼續走下去!

因著這次的主題,筆者跑了臺灣北、中、南,探訪這些舊城區裡新萌芽的足跡,找到搶救臺南新化老街日治時期連棟式牌樓建築的許明揚;找到回家鄉彰化鹿港整合青年力量展現個人價值的鹿港囝仔張敬業;找到振興臺北萬華商圈串連人物地景的導覽老師施景耀。這三位都是地方創生界的同路人,正在用相同的理念、不同的方法,一步一步重新建立家鄉認同:「我們越舊、越老、越好!」

老城今與昔:彰化鹿港

彰化鹿港,位於臺灣西岸,地理位置優越,是通往中部和南部的重要交通樞紐,也是最鄰近中國的港口,因此當時有大量泉州仕紳家族於當地通商定居,文風漢學鼎盛,亦引進各種藝術、建築和技術,使得鹿港不僅是經濟上的樞紐,也成為了文化的據點。但隨著鹿港的河道逐漸淤積,降低了港口的效能,又加上鐵路和公路的建設,交通逐漸從水路轉移到陸路,使得鹿港的港口失去了傳統的交通優勢,逐漸式微。但隨著歷史價值的重新評估,政府和當地居民開始重視文化保護,許多古老的建築和街巷得以保存,成為歷史的見證者,如鹿港天后宮、龍山寺、文武廟等,形成鹿港鎮的重要觀光資源,更吸引了大量遊客。

那現在的鹿港,還能是什麼樣子呢?鹿港囝仔張敬業回鄉十年耕耘:「如果回家沒有想要的工作,那就自己打造吧!」這句深得人心的霸氣標語,就醒目地打在「鹿港囝仔」的官方網站首頁。2015年,張敬業團隊籌辦了鹿港第一屆的「今秋藝術節」,藝術節過後,他希望可以把這些因為藝術節而動起來的年輕人們留在地方上,因而開始討論透過創業的方式,讓大家有機會留得下來。又正好,其中一位夥伴是鹿港許氏家族「許勝豐商行」的後代,於是運用老宅空間改造,有了鹿港第一間酒吧「勝豐吧」,也是鹿港囝仔團隊起初的公司據點。

然後逐漸長出「保鹿運動」號召青年關注地方,彎腰為參與社區行動,包含地方文化資產保存、用影像記錄地方故事、推動環境永續減塑、凈街等;「禾火食堂」日式定食餐廳以公共食堂的共享理念,使用生態友善農場有機稻米、西螺手工醬油等支持在地農產;「參先生」再生布料概念店,透過設計讓布料永續,發揮環保新生命;「今秋按內所」是販售臺灣文史、建築、設計、藝術、地方創生、風土飲食等書刊的小書店;「鹿港未來中心」串聯線上線下社群活動。還有,這次我們約訪的見面地點,位於鹿港大街(中山路)上,改造染坊蔡氏家族老宅「勝興號」的「瘦子咖啡」,這些整合了鹿港的生活產業,讓年輕人有工作機會,有保留、有創新,漸漸打造出家鄉心目中的樣子。

起初,「鹿港囝仔」僅有張敬業和弟弟兩位核心成員,一路走到可以養活12位正職夥伴的團隊。期間,每年定期舉辦大型的「今秋藝術節」已經有所口碑,還不定期推動夜訪鹿港、社區清掃、公共論壇等活動,創造200多部鹿港相關影音紀錄,年年還有許多青年藝術志工自發性地來到此地,從小鎮改變,影響力逐漸擴張。張敬業也提到,慶幸我們生在一個自媒體發達的年代,透過社群力量的散播,及像天下文化等指標性媒體的報導,讓我們的路徑可以被看到。但他強調,無論有沒有被報導,我們都要像鼓勵小孩子成長一樣,每一個小小的成就,都值得被肯定,都有屬於自己的價值!

老城今與昔:臺北萬華

而臺北萬華,又可分為北「西門町」、中「艋舺」、南「加蚋仔」,你知道嗎?叫錯了,他們可是會生氣的!其中,又以艋舺的發展最早,清代漢人移入開發,艋舺就形成了淡水河畔的貿易集散地,留有二級古蹟艋舺龍山寺、剝皮寮、三級古蹟青山宮、華西街等,還有歷史悠久的東三水街市場、青草巷等豐富多元的庶民文化。但隨著工業化、城市化發展,萬華地區的環境逐漸惡化,社會治安問題也令人困擾,人口逐漸流動轉移到新興開發地區。近年,通過文化保護、城市再生、產業轉型等措施,開始吸引越來越多年輕人回鄉創業。

沐育文化營運長施景耀笑說:「萬華很特別,我們都說萬華是臺北的鄉下。」生活節奏比較慢,以前工作機會又沒這麼多,所以很多年輕人都說「萬華是一個回來睡覺的地方」。但這五年內,透過「萬華老城咖啡香」這個半公益性質的地方串連活動,不僅幫助萬華地區的年輕小店挺過Covid疫情劫難,大家也越玩越有興趣。從一開始的咖啡地圖,到社區凝聚、文史故事等,打造出有別於大稻埕老派人文、東區時尚華麗咖啡廳的差異性,創造出萬華獨有「人情咖啡廳」的成功定位。

這段故事的契機,就在2017年,現在萬華呆待咖啡廳的老闆娘陳筱怡想轉換職場跑道,當時又看到一篇報導稱自己的家鄉「萬華是咖啡沙漠」,就想著:「我要挑戰看看!」經觀察分析,確實之前萬華當地人也沒有喝咖啡的習慣,幾乎是開一家、倒一家,但正好2017、18年左右,年輕人流行開咖啡廳創業,才開始慢慢有機會可以串連。起初,就由呆待咖啡廳老闆娘陳筱怡、地方文史導覽老師施景耀、萬華附近走走設計工作室擔任美編和攝影師友人,四人一同發起。第一年,率先推出了「萬華咖啡地圖」,找到創業三年內的13家年輕咖啡廳合作,講咖啡廳老闆的故事,鼓勵民眾收集地圖中的咖啡廳,就能得到濾掛咖啡禮盒;第二年因著前一年的好效果,加強了店家與店家之間的連結,並擴大到30家,且開始有企業贊助及政府補助,讓資金提高6倍之多;第三年竟遇到Covid疫情,街上幾乎一片死寂,大家只能想著在網路上賣起「團結濾掛咖啡禮盒」,尤其當時萬華又是臺灣疫情的重災區,藉此推動公益捐贈又幫助店家的活動,幫民眾贈送咖啡給疫情期間辛苦的警消人員,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,意外成為疫情期間幫助小店家渡過難關的救命稻草;第四年,開始設計自己的IP,以萬華最常見的五種「人」為原型,有文青萬妹、勤奮萬媽、古意萬伯、豪爽萬哥和時尚萬姨,希望可以打入年輕市場;第五年回歸店家,主題為「混搭日常」,鼓勵二至三個店家發展聯名商品,其中比較特別的像是:咖啡廳咖哩與在地百年老店川業肉圓合作,推出期間限定的咖哩肉圓等。施景耀說,大家喜歡以此「玩創意」,就像大學社團一樣,每年延續、傳承,嘗試不同可能性,不斷進步。

就這樣,從個人之間的合作,到成立「萬華老城人文推廣協會」非營利組織,有正式的幹部制度,店家與店家之間更好溝通,物資也更方便互通,同時可管理贊助單位及盈利的資金。目前擔任協會副理事長的施景耀表示,目前咖啡節活動資金,三分之一來自政府補助,三分之二來自企業贊助,其中有很多萬華在地企業,如:建設公司、玻璃公司等,「大家對自己的家鄉有感情,所以願意投入,共創不一樣的價值。」

老城今與昔:臺南新化

這回,來到臺南,不談府城(中西區)、安平,反而談談「新化」:這個努力重生的農產品集散商業小鎮。新
化,舊稱「大目降」,位於臺南市中部偏南,地處新化丘陵與嘉南平原交界地帶,土地肥沃,農業發達,以地瓜、鳳梨、麻竹筍等農產品聞名,又有鹽水溪支流流貫,也是臺灣清代第一座水庫「虎頭埤水庫」的所在地。又因其地理位置的優勢,成了商業貿易的中心,許多商家、工匠和手工業者皆在此開設店鋪,形成了繁榮的商業街道和市場。在日治時期,臺南新化可是比善化更大型的「牛墟」(牛隻交易市場),每天交易量可達2000頭以上,由此可想像當年的榮景。二戰後,隨著鄰近的永康區進行都市計劃、南部科學園區設立,現代化產業結構改變,年輕人紛紛離開新化,商業街道逐漸沒落,造成了人口外流和老齡化問題。

「新化需要年輕人!」因著臺南新化社造協會理事長的一句話,許明揚隻身來到新化,從2010年到現在,透過自創的「老屋創生模組」計劃,他們成功搶救了「晉發米穀商店」及店內百年的木造碾米機;將「長泰西藥房」變成農特產品選物店;保留日本時期第一任新化街長梁道醫師的故居;讓「安全針車店」重現江湖、日式宿舍群重新了有商家進駐等,以及擁有白色恐怖時期的故事,且即將成為「山海屯社會企業」辦公室的「惠生醫院」。他們讓這些有歷史價值的老屋,找回故事並賦予新生命。說到「老屋創生模組」計劃,就讀土地管理、土地開發的許明揚,善用他的專業創造出讓老屋屋主、青年就業、文化保留三者皆贏的成功方法論。他將地方創生的想法,加入不動產投資經營的概念,幫屋主維護年久失修的老房子,找回每一棟老屋的家族歷史文化,並與屋主換得5~10年不等的無償使用,或租金10年凍漲等條件,進而再輔導青年進駐創業,使得青年創業初期在使用老屋空間之成本得以降低,且擁有後續的優先承租權等,並把這些know how無私公開分享。他說,當初是把整個新化歷史街區,看成是一個「生活故事博物館」,希望提供臺灣歷史教育的傳承,從老屋的故事看見臺灣過往的生活面貌、常民生活,所以每一棟老屋都是一個歷史的現場。同時,團隊也培育了20多位的導覽員,專門負責講故事,這就是臺南新化老街不同於大溪、大稻埕等其他大規模老街的特殊價值!

在地人的優勢,老城人的驕傲

聽完以上這些故事,或許會讓我們想聽完以上這些故事,或許讀者會想起自己的家鄉?又或者想著,我的家鄉是否有撐起這些文化重擔的力量?我想,這就是為什麼「越舊、越老、越好」?彰化鹿港、臺北萬華、臺南新化,都有很濃厚的歷史意義,我稱之為「老城人的驕傲」,老城區的人,他們都會稱自己為「我是鹿港人、艋舺人、新化人……」而其他地區的人,通常只會稱自己為「彰化人、臺北人、臺南人」。接下來,我們想探討,到底誰適合為地方做事?在臺灣地方選舉的時候,候選人總喜歡打出我是「在地土生土長」、「這是我永遠的家鄉」等煽動人心的口號。究竟家族的出生地會是一個限制嗎?是阻力?還是助力?

萬華老城咖啡香施景耀,很驕傲地說出:「我就是土生土長的萬華艋舺人!」他是一位在地的文史導覽老師,也常與教育界合作推動相關活動課程,對於萬華可說是非常了解。他也分析,之所以這幾年萬華老城咖啡香的活動能有所成績,還是仰賴萬華有厚度的歷史背景,以及在地人脈人情。這些合作串連的店家老闆,多是學校的學長姐、親朋好友、老鄰居等,贊助企業也多是在地企業,大家對家鄉的情感,勝過於商業利益,所以才能維持半公益且彼此合作的關係。同時,透過此次咖啡香的活動,團隊也發現,原來臺北第一家咖啡廳,就是萬華西門町的「西洋軒」,臺灣第一家玻璃工廠也在萬華,所以後來曾推出了一個「從玻璃杯的起源到餐桌」的遊程,我想,也只有萬華,才有辦法撐起這樣人文底蘊厚度的遊程!

而鹿港囝仔執行長張敬業則不同,他是一位返鄉創業青年,之前曾在高雄、雲林從事藝文產業工作,回到家鄉是希望創造一個可以讓年輕人足以安居樂業的環境。他也坦承,自己雖是鹿港人,但是老家是在鹿港市中心的外圍,住在「蛋黃區」的老鹿港人還是會覺得有所差別,所以起初的地方人脈資源也都是要重新累積,但好處就是沒有太多包袱,可以比較自由地創造新價值,這也是鹿港囝仔可以從改變小鎮,到影響更多年輕人返鄉創業,甚至吸引外來青年來到鹿港扎根。

最特別的是許明揚,他現在可說是臺南新化的代名詞,但他其實是出生在臺南的嘉義人,初來乍到,也難免受到地方仕紳家族的嘲諷與質疑。他研究所畢業後,帶著滿腔熱血,向多個社造相關非營利組織投遞履歷,甚至表明願意接受不拿薪水工作,但是都沒有得到回音。直到參加了水保局(現:水保署)「農村再生顧問師」的培訓課程,認識了當時臺南新化社造協會的理事長,他說了一句:「新化需要年輕人!」所以,許明揚就來到臺南新化。這裡不是他的家鄉,外地人沒有固有的人脈背景資源,只有很想投入地方工作的熱情。他也透過認真爬梳地方文史,發現了原來「新化是臺灣糖業的原鄉」,以及日治時期1915年噍吧哖事件期間,原本全村16歲以上男子都將被「斬無赦」,當時梁道先生與當時的區長鍾天德向「大目降糖業試驗所」的主事者—金子昌太郎遊說,所幸因當時「大目降糖業試驗所」的極重要性,透過金子昌太郎再說服了臺灣總督府,新化人才得以倖免屠村。許明揚對於新化的每一段歷史、每一棟房子裡家族的故事、年代、時間軸等都熟爛於心,也再次證明自己突破了傳統家鄉的圍籬,創造自己在地方的定位。

地方創生者,是時代的產物

雖然萬華、鹿港、新化分別位於臺灣的北、中、南,但地方創生界是一個小圈圈,這些目前走在臺灣地方創生路上的引路人,大多彼此相互認識,且多是六、七年級生,此篇受訪的三位受訪者亦是如此。原來,地方創生的發展,亦是時代的產物!?

不只有我好奇,萬華文史工作者施景耀也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。他分析,我們小時候的教育正處於國立編譯館時代末期,所有教材都是政府統一編制,地理、歷史也多偏向中國史,所以對於自己生長的家鄉其實既熟悉又陌生。再加上二十幾歲的時候,大家總想著出外打拼,到世界各地增廣見聞,但三十幾歲之後,就開始想著「回家」落地生根。我們這些人,對家鄉充滿好奇又陌生,再加上累積了一定整合經驗與能力,極力想把自己故鄉介紹出去,所以願意深度投入,挖掘地方文史故事並傳播。當然,這些前人走過軌跡,亦是新一代年輕人可以依循的道路。

新化許明揚也分享,他自己的自我覺察是從大學時期開始,大二的時候跟著學長姊參加「社造營」,他形容當時的自己「跟這塊土地接上插頭」,為自己打開一扇窗。研究所期間,開始對知識的渴望,發揮思辨力,並挑戰一些社會問題,但,始終都無法得到解答,反倒讓自己變成一個只懂得批評而又無能為力的「憤青」!直到找到一本書《志工企業家》,打開我另一個視野,當時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,以企業的運作模式,讓需要幫助的人有機會形成自給自足的一套盈利模式,有了收入之後,就可以不斷擴大他們的影響力,幫助更多人。指導教授也在這時給了一個機會,擔任「社區營造就業學程計劃」專案執行的機會,藉此邀請到許多社造經驗豐富的前輩們來分享。聽著前輩們分享得風風火火,我們都忍不住問一句:「老師,你們做了這麼精彩的內容,到你是靠什麼生活的?」大部分的老師都支支吾吾的。他心想:「如果社區營造沒有相對應的產業跟工作機會,我們又怎麼可以很自私地要求青年返鄉投入社區呢?」

這些思維的累積,造就今日的地方創生。我們也可藉此反觀,由明道中學主辦的新世紀青少年高峰論壇,每年大約吸引400位高中生隊伍投稿,提出自己對於「改變家鄉」的計畫。這些下一個世代的青年,是受到什麼樣文化認同的影響?對於地方是否願意有更多的投入?在思想與實踐的路上,還有差距多少距離?

舊城,下一站

我採訪的最後一站,是萬華新富町文化市場,一走出來,迎面而來的是穿著西裝筆挺的年輕人,帶著外地觀光的友人,向他們驕傲地介紹道:「我阿公阿嬷之前就住在萬華,這裡都保留以前的那種感覺……」感覺隨著擦身而過的風給吹散了……

我們無從得知年輕人的「那種感覺」是什麼?但能告訴大家這些前輩們的經驗。對於想嘗試投入地方創生事務的青年來說,他們給出了建議。鹿港囝仔張敬業認為,可以透過寒暑假期間,找一些團體機構跟著一起實作,才能認清自己的處境與落差,畢業後,再真正找一個地方蹲點,從扎扎實實地認識地方開始;新化許明揚也認為,可以先從進入地方協會組織擔任志工開始,例如:彰化的福田社區就是很成功的例子,他們把志工時數換算成有價的社區福利,例如:每年桐花季的攤位優先權之類的,大量提高民眾社區服務的意願。但,基本還是要了解地方的問題,才能對症下藥,解決問題,無法完全套用:而二次創業的萬華施景耀則是鼓勵大家,有想法就去試試看,可以從資金較少的創業模式開始挑戰,有自己當過老闆的思維跟別人絕對不一樣,且現在有很多地方創社,彼此之間都可以合作串連,降低成本風險。

舊城區的下一站,因為新血的加入而活化,讓人不禁思考自己的家鄉,從現在起,我能開始為我的家鄉做些什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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