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晨昏的微凍氣溫,是我們來出發之前所未能想像的;著冬衣、批圍巾,更是我麼始料未及的,而這裡,叫做「非洲」。顯然,我們所認知的非洲,似乎與實際有些差異。

有些想像則與現實相去不遠:成片枯黃的玉米田是這塊土地上鋪墊的基本色調,間或幾株綠色仙人掌科的植物點綴其間,更多的是裸露的褐黃乾土。營養不良的枯草,餵養著營養不良的牛羊驢,在後方驅趕著的,是十歲不到的孩子,每個孩子便在自己的區域,放牧著與台灣孩子不一樣的童年。

體驗生活,若非親自走訪,單憑想像,所有的美好與拙陋,都無法真正走進自己的生命。

細烹文化的滋味

一場文化交流課程的安排,能帶來怎樣的學習?

我們與當地馬賽族同學一起走進傳統市集,為晚餐採買食物。「用一美元過一天」是這個課程的意義,能體會多少貧苦的滋味是一回事,但是與初識的不同族群夥伴,進入陌生的環境,所領略的感受似乎更真切一些。

放眼市集,一片繽紛的紅紅綠綠,馬賽人穿著的披肩,撩亂了眼睛,也撩撥著緊繃的神經,牽引著全身的肌肉。我們就這麼摻在這片繽紛中,淹沒在擁擠嘈雜的馬賽版圖裡,接受那一雙雙的數以千計的馬賽眼睛注視,這是多麼叫人心驚膽戰的體驗?

堆疊挑戰的課程

「變數」與「挑戰」的逆襲是我們原本就有的心理準備,但面對完全不同於企劃書上的課程設計,參與我們課程的當地學童忽焉上百人,忽焉個位數,仍舊有強烈的震撼。於是,我們極盡所能地將精敏的感官完全張開,百般武藝盡展,讓課程場場精彩!我們可是來自台灣的明道團隊,何懼之有?

車程十分鐘外的社區,是我們進行建設的所在。在這裡,「社區」的概念很難說明,幾乎看不見房子,但總會有二十幾個孩子出現在我們即將協助施工的地點。這裡,是他們的學校;簡單搭起的棚子,就是他們的教室,完成一半的兩幢砂石水泥平房,是他們殷殷期盼的希望,我們要建設的,是建築物,更是「希望」。

鏟土、推沙、汲水、扛水泥、拌混凝土,再粗重的的工作,都重不過心頭湧現的使命感──「我要賣力建設,以我極其綿薄的力量」。

部分成員在半完工的房舍裡,就著不甚明亮的光線,與社區婦女們共同進行串珠課程,語言隔閡並不形成障礙,我們與當地婦女的溝通,以一線細細絲繩串連。反覆,串著專注;反覆,串著耐心;反覆,串著安靜時光中微漾的情感波動──在這陌生的國度。

看見自己的幸福

車子行經市區只需一分鐘,我們搭乘的Braeburn School校車總會引起一些好奇的眼光,在那些眼神之下,住著什麼樣的靈魂?在他們眼前瞬即消逝的不同人種,是不是擁有更多的羊群與玉米?要不怎會坐在貴族學校的校車上?

不禁反思:居住在台灣的我們究竟擁有什麼?

如果此行能讓我們看見自己的擁有,就不枉在坦尚尼亞土地上與我們交會的每一個靈魂。至於,透過好奇的眼眸,穿入他們靈魂深處的我們,又該能傳遞什麼樣的生命訊息給他們呢?

 


 

高一10 葉竣凱  / 高一4 唐禎萱 / 高一3 王于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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